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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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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(六)

早上爬起來的佟保寶跟吸食了男人精氣的蘭若寺姥姥,整個人神清氣爽。

除了腰酸了好幾天,肚子好像脹大了一圈,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永久標記過的伴侶Alpha用處。

那夜果然有酒精加成,只是某人事後又想不認賬了。

從龍泉山回來,兩人關系莫名變得有些尷尬,好像親密程度反而退步了一樣。

依舊是兩人獨居的小院,柏訪煙雖然什麽都沒提,但佟保寶看著他望著自己的眼神,總莫名臊得慌。

兩個人晚上還是抱在一起睡覺,可一直沒越雷池一步。

那晚上房間的套全部用完才罷休,明明都那樣了,可說到關系這一項,他們還是兩個字,不熟。

九月的一天,外面傳來一個好消息。

西風終於找到了!

人在下游的一個村子被發現,說是從上面漂下來的,差點遇上漲水淹死,被村口打漁的兩父女給救了。

人在鄉上的衛生院養了一陣,意識一陣斷斷續續的,最近才稍微清醒點。

壞消息是他們得了消息趕去找,卻被人搶先一步。

西風落在對家手裏了。

“你說誰?”佟保寶在客廳裏接電話,眼神陰鷙,聽了半天才跟人又確認了一遍。

電話那頭回覆了一個名字,谷立光。

聽到佟保寶不由拔高的聲音,坐在他身邊的柏訪煙放下手中文件看了過去,Omega的臉上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憤怒了。

在佟保寶的思維裏,谷立光和他根本算不上什麽對家。他做玉石生意,花錢拿下供應鏈,對方打著分一杯羹的主意想空手白狼,佟保寶自然是不幹。

在商言商的買賣,兩人連合作夥伴都談不上,競爭對手又還不夠資格,論起來頂天算半個同行。

佟保寶手底下攤子扯得廣,賺錢買賣的不止這一項。他有專門的投資理財公司負責篩選項目,他只對其中感興趣的生意砸錢,有些也會和商業夥伴一起搞。

這條玉石鏈只是明面上的生意,他通過這條供應鏈搭上了緬撾的軍方高層,在接那邊的路橋工程,而公司是掛的美國的企業,查不到是他背地裏在操盤。

這條玉石鏈當初被柏訪煙搶了,佟保寶其實早就沒把心思放在上面。後來這家夥又還了回來,佟保寶沒道理不收著對不對?

心甘情願給出去和本事不濟被人搶了,兩者都在佟保寶的承受範圍之內。

但有些人爭又爭不過了,扶又扶不起,一門心思就想黏到你臊皮,簡直不要太煩人。

現在更齷齪的手段來了,曉得你急,他直接給你截胡!

這家夥想拿這種事情,來跟你當談判的籌碼!

還有件事也讓佟保寶很惡心,谷立光是外面幾個鮮少知道他是Omega身份的人。

有次在玉石交流會上,佟保寶想買塊跟當初作三螭雲龍環差不多的料子,結果就撞到了谷立光對他死纏爛打。

同行的一位玉雕老師傅以為那家夥是他的追求者,意外說漏了嘴,這就更加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。

沒錯,這就是商場上Omega的劣勢。

做得好,說你陪床靠人上位,傍了金主才成功走到今天;做的不好就說一個Omega,還妄想跟Alpha爭!

不管你怎樣,他們都有話能拿來說。

佟保寶被對方一個劣質Alpha各種騷擾,簡直不勝其煩。

把那邊的生意丟給下面的代理人在做,眼不見為凈。

聽到對方的名字,佟保寶緩了好幾秒才想起是誰。

他震驚的不是那家夥跳出來跟他搞事情。他震驚的是,這家夥居然還活著,還能在這種時候跳出來方他一手,他身邊的意外總是發生的尤為奇妙!

掛了電話,柏訪煙已經盯著他好一會兒了,問要不要他去處理。

佟保寶站起身繞過茶幾往臥室換衣服,他說他要親自跑一趟。

那些人把西風劫走,一路朝南,似乎還想順著水路帶人出境。

佟保寶的人自然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,在領頭的交貨接頭後,他們就把人給圍了,全部堵死在一處。

到地方下了車,路燈昏黃四周有些黑,倉庫頂上的照燈將面前的空地照地慘白。佟保寶環顧一圈,發現這是個普通的貨運碼頭。

水泥路面被大車壓得坑坑窪窪,手下正要扶他過去,柏訪煙走到他身邊先伸了手,似乎也要跟著一起。

呃,這就不太好了吧……

佟保寶擺了擺手讓手下退後些,他朝柏訪煙走近了一步,捏了捏對方手指難得放軟語氣,“你在這裏等我吧。”

小立領稱得佟保寶的臉只有巴掌大,燈光下白得發光。

他的表情像是暴雨前的寧靜,醞釀著一股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的情緒。

柏訪煙不悅的聲音拔高,連問為什麽!

他不是不爽佟保寶出去做這些事,他是覺得這家夥還把他當一個外人對待,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!

但此時,柏訪煙壓根沒意識到問題所在。

他只是感覺心情很糟糕。不,糟糕透了!

果然,佟保寶眼眸微垂,他低聲說,“這些本來和你就沒有關系。”

柏訪煙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,望著眼前的家夥認真說道,“你這個理由在我這,不成立。”

佟保寶呼吸一滯,目光隱約開始躲閃,抿嘴忍了幾次終於再次開口。

“一會兒畫面可能比較血腥,我樣子可能也……不太好看。你能不能……暫時回避一下?我不太想那個……你看到。”

佟保寶手指被柏晏川握著,他輕輕勾了勾,話音也隱隱帶了幾分討好。

周圍的人雖然都退後了些,可這大晚上的,四周靜悄悄的,安靜出奇。

佟保寶的低聲細語,簡直如雷貫耳!

眾人相互對視一眼,沒人敢開口說話。可眼神就像拉了個群聊,瞬間消息99+直接幹爆棚!

嘿!沒想到他家佟爺在這人面前居然這麽註意形象?還怕人見了他真身,別個要厭棄他呢!

他們還沒從他家佟爺是個Omega的消息中緩過來,只覺得這個Alpha簡直太牛逼,都讓他們禁欲如山的佟爺動了凡心!

柏訪煙滿臉錯愕,隨後陡然一笑。

他擡手幫佟保寶理了理額前的碎發,讓他稍等一下。

他彎腰從車上的置物箱裏翻出了一個精致的長盒子,有些小,像是裝手鏈的。

等柏訪煙打開,他竟然從裏面取出一把小巧的扇子遞給他。

“天氣熱,你留著玩吧。要是裏面味兒重,你就扇扇風別熏了自己,一會兒胃又不舒服了。我在外面等你,有事叫我。”

佟保寶下意識應了一聲,手裏已經老實的接過他遞的東西。

這是把紫檀木料的檀香扇。比女人用的稍大一些,比男子用的稍小,差不多9寸左右。

佟保寶打開看了下,上面用拉花工藝繪了蘭草。入手生涼,圖案倒也雅致,看的出來柏訪煙很用心。

扇風試了下,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,聞起來很舒服。

佟保寶心裏很喜歡,可面上卻是一臉嫌棄的白了他眼冷哼,“娘們兮兮的,真不會送東西!”

嘴上不老實,不過身體倒是誠實的很。

佟保寶一手扶著他的保鏢,一手搖著扇子,跟老佛爺似的擺著排場,氣勢洶洶進了倉庫。

柏訪煙的人沒跟進去依舊在外面守著,隨時等待增援裏面。

而男人站在原地沒動,希望佟保寶出來能一眼就看到他。

不多時,裏面響起了慘叫聲,似乎很熱鬧的樣子。

柏訪煙靠在車門旁點了根煙,低頭翻著手機上傳過來的報表,頭也沒擡。

突然,一側彩鋼墻板有了動靜,有人在鐵皮上破了個缺口,從“狗洞”裏鉆了出來!

不出意外,立馬就被柏訪煙的人擒了,拖到自家老板面前。

幾人護著中間一人,肥頭大耳的看著像個煤老板。

柏訪煙聽到他們來報,這才擡頭瞥了地上的人一眼。

誰知對方居然認識他,直接叫了他一聲“柏總”,甚至還激動的想向他求救!

柏訪煙一臉茫然,旁邊的畢所提醒,他才知道這家夥原來是做玉石生意的。

畢所:“您之前搶了佟先生那條翡翠鏈,和谷總有生意往來。幾個月前,在門秋晚宴上他跟玉石協會的張會長過來打過招呼,您當時點了個頭,跟他見過一面。”

這麽說起來,柏訪煙依稀有些印象了。

他記得自己當時好奇佟保寶的玉石鏈,剛到手後就受邀參加了玉石協會組織的晚宴。

一方面是想看看這行有沒有什麽價值,另一方面他似乎起了些想與對方偶遇的心思。他赴宴了。

只是沒逮到人不說,還被一群人圍著攀關系。

他沒多少興趣,轉身就走了。

至於這位姓新還是姓古的家夥,當時這人太激動,還把紅酒灑旁邊女伴身上了,柏訪煙不得不多看他一眼。

“谷總?您好。”柏訪煙禮貌朝人點點頭,眼睛更加深邃了。
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在他的調查中,這位可是人家佟爺的追求者之一。

谷立光像是找到了救星,不顧滿臉鼻血撲了過來,就想上前抱柏訪煙大腿。

可下一秒,立馬就被對方身邊的保鏢給攔住了。

谷立光好像此時才想起自己和對方的身份差別,他悻悻然收回手,舔著臉朝著對方討好的笑笑。

“柏總,柏總!今天能遇到您簡直是緣分,您可要幫小弟一把啊!”

柏訪煙望著他不說話,谷立光還以為對方這是來了幾分興趣,趕緊再接再厲。

“裏面有只瘋狗要殺我!您幫幫我,您幫幫我!把我送出去,只要柏總願意幫小弟一把,小弟今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!”

見柏訪煙望著他的眼神越發古怪,谷立光還以為他在思考利弊價值,是想要得到什麽好處。

谷立光看著不遠處的倉庫門緩緩打開,有人追了出來正往這邊跑,他也急了,此時只想趕緊鉆進車裏,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
“柏總!快走快走!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!佟保寶他瘋了!他神經病!在裏面又打又殺的,完全是只得了狂犬病的瘋婆子!被他咬住可不得了,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

周圍的一群人簡直讚嘆這家夥的膽量,居然敢當著他家老板的面罵人家佟爺!

不用去瞧老板的臉色,他們都在心裏為這家夥的不知死活先默個哀。

果然,就聽柏訪煙冷笑一聲,直勾勾盯著對方的臉,一字一句問道。

“谷立光,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在這裏?”

這話把谷立光問懵了。他剛疲於奔命沒來得及細想,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出現在哪,都不該此時此地出現在這裏。

追他那些人朝他們走來,沒有遇到任何阻攔,對方站在不遠處並沒有靠近,恭敬的行了個禮就這麽站著,似乎在等待這位大老板發話。

谷立光懂了。

這家夥和佟保寶分明就是一夥兒的!

他尖叫一聲臉色驟變,拔腿就想跑。

柏訪煙不過擡擡眼皮,畢所就懂了。

谷立光立馬就被圍上來的保鏢重新按住,將對方交到了那些追兵手上,準備重新丟回倉庫裏面。

聽到谷立光掙紮時候一陣陣的嚎叫,柏訪煙難得又看了人一眼。

“把下巴給我卸了再丟進去,別叫你們佟爺聽到狗叫,一會兒不高興。”

叫罵聲果然聽不見了,但一陣陣嗚咽依舊從門內傳出。

外面的人還把門給堵死了,免得再有阿貓阿狗的跑出來。

柏訪煙一直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,但他的風度並不多,特別是被人觸及了底線。

沒多久,佟保寶出來了。

裏面的人似乎還在辦事,能聽到一陣陣善後的聲音。

他的手下架著西風走的很慢。

那家夥臉上有道很深的傷,此時還在不住的流血。

佟保寶也濺得滿臉是血,此時正拿帕子捂了鼻子,臉色很難看。

柏訪煙趕緊迎上去,害怕他是哪裏受傷了。可誰知還沒近身,佟保寶居然直接後退一步,避開了對方的手。

柏訪煙一楞,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。

他猜是這家夥不想在外面,被他的人看到兩人如此親密。

可沒想到Omega只是將滿是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趕緊背在身後不讓他看見,“我身上臟,你站遠一點別沾上了。”

柏訪煙的心情瞬間從谷底回歸正常,隱隱還有些飄忽起來。

他一陣好笑,伸手就想拉著佟保寶,誰知後者又朝後退了一步避開。

柏訪煙正想再哄,就見佟保寶從懷裏將剛才的檀木扇拿出來。

他無措的像個錯事的孩子,咬著下唇連說話聲音都透著難過,“扇子我不小心弄臟了,對不起。”

艹!

柏訪煙真控制不住罵了句臟話。

他感覺心尖被蜜蜂紮了一下,疼過之後就在發麻,有什麽東西緩緩化開,浸潤了他整個身體!

柏訪煙二話不說把扇子從佟保寶手裏抽過來,看也沒看遞給一旁的畢所。

他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家夥,一把將人拉入懷中緊緊抱著,山茶花的幽頃刻間將人籠罩在其中!

就像是卷起的颶風,外面是波濤洶湧的執念,而風眼中心的情緒卻又是平和溫柔的。

柏訪煙嗅著佟保寶身上的腥氣,撫摸他後腦的頭發,將人用力鎖在懷中安撫著。

“沒關系,洗洗就好了。沒事的,乖,不生氣了啊!”

都是事後柏訪煙問過跟去的人他才知道,本來佟保寶一開始都離的遠遠的,在跟那個姓谷的好言好語。

可對方說話實在太難聽,不但拿西風威脅佟保寶跟他合作,還想和佟保寶上床!

佟保寶一臉認真反問他腦子是不是有屎?要不怎麽會說出這種滿嘴滂臭的話!

那人一下子惱羞成怒,當著佟保寶就劃傷西風的臉。

佟保寶也忍不了了,他抄起旁邊人手上的鋼管飛出去,然後砸中一個家夥的腦門上。

兩邊就罵起來了,佟保寶一直遠遠站那沒再插手。

最後事態升級是因為不知是誰把血濺到佟爺的扇子上。雖然只有幾滴,但顏色很明顯。

佟保寶嚇了一跳,趕緊拿手絹擦,結果越擦越花,他當時就紅眼了。

他把扇子一合收進胸口,飛奔出去揮起就是一拳,直接把谷立光鼻子給砸歪了,身後的人硬是都沒反應過來。

那些人看到佟保寶這麽兇殘,居然還想圍攻他。

結果西風掙脫了束縛,抄起一旁的鋼管就把身旁的人手臂打斷。

後來谷立光趁亂跑了出去,又被他們外面的人給堵回來……

柏訪煙在樓下院子裏聽畢所匯報這些,感覺心口堵了一口氣,眼圈莫名發熱。

他回頭望了眼二樓的臥室,半開的窗簾正好映了一屋頂的漣漪波光,亦如柏訪煙此時激蕩的心情。

他下意識撫摸過手腕上的平安扣,似乎有股沖動情緒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奔湧而出,慫恿他立馬扯斷這根紅繩一樣!

這種即將解開封印的不安,叫他膽戰心驚。

一根煙抽完,他直勾勾盯著畢所,看得對方也一陣背脊發毛。

柏訪煙給畢所安排了個差事,讓他再去F市找人。

既然平安扣有個“三螭雲龍環”的名字,那麽一定能找到相關線索,有些事必須得盡快有個了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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